“疫人”遇愚人
文/莫小君
老张个子不高，平时很少说话，太阳把他的脸印画成了棕黑色。原先老张在乡下生活，直到年前，才放下乡下的活路，进城来与女儿一起住，因在家闲不住就应聘到小区来当保安。
老张来了没多久，就遇到了新冠病毒暴发，领导安排老张负责测体温。虽然对自己开了无数次枪——测体温，也对同事演练了多次，但老张还是有点紧张。
一天早晨，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要出门，老张赶紧拿着测温枪对准女人的额头上扳动了开关，结果测温枪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显示。他马上又对准女人的额头测了第二次，结果还是没有。女人发火了“你会不会测？”老张轻轻地说“会，会。”在测第三次时，老张的手不知怎么碰到了女人的脸。老张的手因风湿性而严重弯曲，关节已成竹节，裂开在皮肤上的沟壑里面是黑黑的颜色，像纹身一样永久地印在粗糙的手上。女人的脸像高清照片上的荷花，清晰柔滑。老张的手碰到女人荷花的脸，女人的怒火瞬间喷发像打雷一样正常而猛烈。
女人不要老张再测体温，强行要出去。老张不让，二人就在门口扭抓起来。“让她出去吧。”“老流氓。”“算了，大家都让一步，不吵了，我们是文明小区哟。”“疫情期间大家理解一下。”各种声音把老张压得更矮了。女人最终还是被老张打了第四枪测温枪，才出小区。
老张握惯了锄头把，拿笔有点拿不住，登记时很慢慢。每次遇到那个吵架的女人，老张心里就要紧张，一紧张登记速度更慢。女人认为这是有意与她做对，怀恨在心。
老张在疫情期间认真负责和不善和人沟通，常与人吵架，特别是女人，得了个外号叫“疫人”。有人解释是防控疫情的模范，也人说是心里有疫病。 “疫人”叫多了，老张反而没人再叫了。
有一天，与“疫人”做过对的那个女人对说他，四栋28楼3号昨晚从国外回来了一个人叫他去看一下。“疫人”一听这还得了，最近国外刚好也在闹疫情，并且很严重。
“疫人”走到电梯按开关，电梯没有反应。“疫人”想都没想就从楼梯间爬上去。一步两步，一楼二楼，他还有速度和力气，随着楼层越来越高，“疫人”已是走一步歇两气。
当“疫人”走到28楼时，呼吸像给游戏城堡气垫鼓气的鼓风机呼呼作响。他左手搂着外衣测温枪和登记表，右手按响门铃。
“找谁呀？”一个女人开门问道。
“请问，听说你家有一个从国外回来的，要登记和测体温。”
“什么国外回来，就我一个人。” 女人回答。
“疫人”不相信，要进去看。女人怎么也不让他进去。他俩争吵起来。他们争吵的声音把同楼上楼下楼的都给引来了。有一个人问“疫人”是谁叫他来查的，他说上次与他吵架的那女人。那个人说：“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，可能是那个女人恨你。今天是愚人节，想愚弄你下。”
“疫人”老张慢慢下楼向小区门口走去，还未到小区门口只见围着一群人在争吵什么。“疫人”老张走到门口一看，原来是那个女人领着一个背行旅包的姑娘与门卫在争吵。门卫发现姑娘的拉杆箱上有航班托运的标志，经查问真是从国外回来的。女人也不知自己的女儿会突然回国。
“疫人”老张走到女人的面前说：“原来你说的从国外回来的是你女儿。”
“疫人”老张对着女人的女儿测了一下体温，结果，体温已是39度。“疫人”老张他们立马报了警。
一会儿，救护车把女人的女儿带走了。
“疫人”老张望着渐渐远去的救护车对女人说：“愚人节快乐！”
……
作者简介：莫小君。性别：男。出生：1965.03.17。文化程度：技校。单位：四川川东电缆有限责任公司实验室。大竹县作协会员,达州市作协会员。本人从1995年开始文学创作，相继在《人民日报海外版》《中国机电日报》《人民政协报》《四川工人日报》《达州新报》《达州日报》《华西都市报》《华西社区报》《北京社区报》《电线电缆》《人之初》《家庭医生》等报刊发表诗歌、散文、通讯、论文等。
爱好：文学、骑行、钢琴。